「從今天起的一年八個月內，你不再是死老百姓，而是保家衛國的阿兵哥了。」
入伍
我是在2000年的暑假離開了學生的生活，大學的六年都待在高雄醫學院(現改名為高雄醫學大學)。最後的一年，離開了母校，到了成大醫院去實習。在成大的一年的實習醫師生活中，雖然辛苦，但是迄今回憶起來，那裡的一切還是相當的美好。常常和朋友一起動手煮飯，要不然就是一個人晚上跑到台南市區裡面亂逛。另外，自從出生以來所面對最寒冷的冬天，大概台南比較冷的關係，值班的時候一個人縮在值班室裡面。由於身子太高了，一張棉被根本無法蓋住我的身體，我必須要找到兩張棉被相連接才能夠容納下我的身體。聽著窗外冷風呼呼的吹，每次起身處理完問題回到值班室，總要面對已經冷卻的被窩，不禁讓我詛咒起那不知何時會響起的BB call叫聲。
六月初結束了成大醫院的實習，回校參加畢業典禮，同學的面孔覺得陌生了不少。緊接著面對的就是醫師國家考試，時間是訂在7月15日，於是就開始窩學校準備考試的東西。在實習醫師時消失的學生氣息，在這短短的一個半月中彷彿又回到了身邊。有人說「出了社會之後，才會瞭解身為學生的幸福」這句話真的是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雖然說實習醫師只能算是半個社會人，但是箇中的辛苦早已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能夠安安靜靜地在書桌前看些書，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幸福。
不久接到了兵單，當兵的感覺突然間整個清晰了起來。習慣了當老百姓的我們突然間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各式各樣的流言四起，大家紛紛向自己認識的學長打聽關於衛生勤務學校(簡稱衛校)的消息。在努力準備國考之餘，這些話題也成為我們討論的重點，彷彿對未來的事情多了一分了解，便可以多去除一分的不安。而時間也在這樣的氣氛中一點一滴的流逝。
搭機北上
考完國家考試的下午，大夥兒趕緊把握時間好好地聚一聚，大家相約到旗津吃海產。雖然面對著可口的佳餚，相較於不用服役的男同學以及女同學，即將入伍的我們心情卻是有些沉重。
「明天我們雖然望著相同的太陽，但是還能夠懷抱相同的心情嗎?」
隔天，我們必須在中午十二點以前抵達台北士林衛校，所以搭乘早班的飛機北上。這一天天氣晴朗，當飛機往北飛行的時候，陽光正好從右側照來。我往窗外看去，雄偉的中央山脈群峰一覽無遺，我甚至還可以看到大霸尖山那個方方正正的山頭。雖然美景當前，但是在飛機上的我們卻是異常的沉默。這時，我親愛的阿隆同學突然迸出了一句話「我覺得我們好像要去參加戰鬥營一樣!」。當場被我們幾個人圍剿。這傢伙是不是準備國考頭殼燒壞了啊?把入伍拿來跟戰鬥營相比，至少戰鬥營還有可愛的女孩子參加吧?
進入營區
門口的衛兵檢查過身份證件之後，進入了營區，映入眼簾的是兩旁高大的椰子樹。也許是離開軍隊的日子已經太久了，突然間一股不悅的感覺襲來。我們集中到餐廳前樹蔭下的板凳坐好，一一完成了報到的手續。接著就是去領迷彩服、長靴、帽子和生活用品等東西。把身上的便服脫掉,收在自己的背包中,換上了陸軍的迷彩服,努力地學習如何才能讓自己身上的服裝看起來整齊.我領到的靴子足足小了一號,穿起來很彆扭,大姆指也有一些隱隱作痛,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已經是最大號的了,只好先穿上再說了,免得穿了一身的軍服結果腳上穿著運動球鞋,格格不入.打上了綁腿,站在鏡子前自我端詳一番,眼前的這個人是我嗎?我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趕快四處去打聽牙刷牙膏鋼杯應該如何擺放,置物櫃中的內衣制服應該如何整理,棉被蚊帳應該如何折疊,因為這些都是每天考核的項目.
集合了,本連幹部採用的是先報到先上任的原則,也就是實習連長是第一個報到的人,次到的人擔任實習副連長,文書....以此類推.接著排成ㄇ字形的隊伍,由實習排長背值星.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當排長的料,雖然入伍沒有幾天,發號施令卻是有模有樣.
開同學會
許多多年不見的國中同學,國小同學也都在這裡遇到了,大家聊一聊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順便打聽一下其他同學的近況,就好像是在開同學會一般.剛開始見面的時候雖然有點陌生,但是聊起了以往的一些趣事,彼此間疏離許久的感覺好像也拉近了不少.
落髮
第一天下午,就有理髮小姐來營中幫所有的弟兄服務,我想大多數的人都很難接受的就是還要理成三分頭,等待理髮的人站著排成一列,我們自己拿著一塊白色塑膠布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圍,看見有空的板凳就坐了下來,理頭髮的小姐們飛快地推動著手中的電動剃頭刀,地上堆滿的全是我們這群菜鳥醫官的頭髮,平均一個人大概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剃完頭髮的人很識趣地站起身子,拍一拍肩膀上的頭髮,把手中的塑膠布交給下一位弟兄,就到浴室沖沖水去洗頭髮了.
頭髮被剃掉之後,望著短短的頭髮,我漸漸地明白到為什麼公雞被拔掉雄赳赳氣昂昂的羽毛之後,走起路來會垂頭喪氣,而綿羊被理掉身上的羊毛之後,會很害羞地躲了起來,我的心情跟它們是完全一樣的.不過看到大家的頭髮一樣短,心情也平靜了不少,大家會互相地開起玩笑來,摸摸對方的頭皮,看看是不是後腦勺比較禿,平常就禿頭的同學現在可以昂首闊步起來,因為大家的立足點都是一樣的了.摸著頭上短短的頭髮,手上感覺扎扎的,啊...上次理成這樣子是甚麼時候的事情啊?是七年前上成功嶺的前一天,因為我聽說上成功嶺之後理髮師相當地粗魯,會導致頭皮受傷,所以自己花錢跑去理頭髮.理了頭髮之後呢?還跟幾個朋友一起拍照留念.沒想到七年後的今天,我又有重新回味的機會了.
最適合減肥的伙食
衛校的伙食可以算得上是最適合減肥的了,這話怎麼說呢?不但份量不夠而且品質也不好.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分隊的弟兄也是經常地向伙委阿賢抱怨.他滿肚子苦水地向我們解釋說因為我們這一個分隊必須要跟另外一個分隊平分菜,對方分隊的伙委是志願役士官,雖然我們的伙委是少尉醫官,但是目前的身分也只是學員而已,講話沒有份量.所以雖然對方的人足足少了我們三分之一以上,分到的菜甚至比我們還要多.所以就會發現很離譜的情況.那就是對方分隊的水果是每人一顆芭樂,結果我們分隊的人卻是每人手上一片芭樂;他們有炒南瓜可以吃,我們每個人餐盤上面只有一坨黏黏的,黃黃的湯汁而已,連塊南瓜也沒有.
早餐的內容也真夠讓人"餘悸猶存"的.有時出現的是一塊上面灑著白芝麻的麵包,餐盤中放著一塊煎得硬硬的漢堡肉,在角落躺著幾片看起來爛爛的,慘綠色的水煮小黃瓜片,最後是左下角擠著一坨美乃滋.我的工作就是坐著直挺挺的,等著值星排長一聲令下"開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聽著坐在我旁邊的同袍口中暗暗的咒罵聲,把麵包撕開,然後把肉,美乃滋,以及那幾片小黃瓜塞到麵包中夾好,把吸管插入擺在桌上的保久乳,正準備咬一口的時候,已經見到有些同袍起身離席,而餐盤中擺著正是完全沒有動過的”豐盛早餐”.
比起需要自己DIY的漢堡,時常吃到的饅頭也是不惶多讓.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放發粉或是發麵糰時間不夠的關係,整個饅頭小小的,硬度頗高.對於訓練咬肌的強韌度頗有幫助,我們幾個人曾經試丟過饅頭,那種感覺與投擲手榴彈差不多,撞擊到牆壁時還能夠發出"碰!"的聲響.通常遇到早餐有饅頭的日子,我都是只喝稀飯配菜而已.面對如此適合減肥的飯菜,我還是每餐都吃個乾淨,不要暴殄天物嘛! 不過越吃菜越少,理由是長官認為我們每次菜都沒有吃完,廚餘桶內滿滿的都是菜,所以認為伙房煮太多了,乾脆叫伙房把東西煮少一點,甚至白飯才吃了一碗之後就沒有了.(白飯這種東西在部隊中不夠吃,真的是有點誇張.)
(PS:前一陣子,問過目前正在服役的學弟,衛校的菜色有沒有改進,沒想到衛校還是維持傳統的簡約風格,菜很難吃,而且自己DIY漢堡的早餐還是經常出現)
最幸福的時候,莫過於班上沒有服役的男同學或者是女同學來看我們,順便帶了一些外邊的炸雞,飲料來犒賞我們.有些弟兄驗退了之後,基於這種值得慶祝的事情,也會送披薩來給我們這些苦命的同袍.
用餐前要先在連集合場前集合,大家手上拿著鋼碗鋼筷,排隊整齊,等到全員到齊之後,在值星排長的一聲令下,大家一起邁步往餐廳前進.進餐廳時成一路縱隊,大夥兒一個挨著一個,在長板凳上坐了下來,一張桌子上坐了六個人,三個人一邊.看到餐盤中的菜完全沒有驚喜的感覺,只有三聲長嘆,打飯班的弟兄還在忙碌著把菜盆裡的菜分到每個弟兄的餐盤當中,等到一切就緒,排長先向長官報告之後,就以大嗓門吼著"開動!".餐廳裡面沒有冷氣,只有頭頂的巨大風扇,運氣好的人可以坐在風扇的正下方,運氣差的人就只能豎起身上的毛孔,感受一下紗窗外輕輕吹來的微風.關於伙食的內容乏善可陳,大約七天菜色就會重複一次.這時,熱心的伙委就會拿著一兩個沒有人用的餐盤問一問有沒有人還要吃的,這個時候我一定會立刻舉手,畢竟東西實在是不夠吃嘛!
用餐之後要排隊拿著餐盤回隊上去洗,由於人數眾多,因此洗餐盤分成三批,大家在洗手臺邊輪流洗.洗手台中擺著事先用水沖淡的洗碗精,洗完用水沖過之後還要用面紙擦乾,然後交給打飯班的地兄檢查看看上面的油漬以及泡沫有沒有清洗乾淨,沒有通過的人還得再加強一番.
苦命的打飯班
在部隊中,打飯班的弟兄一向被視為一種肥缺,不但可以在關鍵的時刻落跑,也可以在自己的餐盤裡面多放些菜餚.可是在衛校,這個觀念被完全地巔覆了過來.怎麼說呢?因為在此處,教室課比較多,出操的機會不多,所以先落跑的優勢已經不存在了.再加上打飯班的弟兄還得把部隊用餐的鍋碗瓢盆一起提到餐廳去,將菜盆中的菜餚打到每個弟兄的餐盤中,吃完飯後還得倒廚餘到餿水桶中,檢查每個人的餐盤有沒有洗淨,再把餐具送到廚房去加熱消毒.這樣的日子扣除休假,大概有二十幾天,每天三餐,真是辛苦他們了.由於部隊中的打飯班通常是指定每班最矮的一兩位弟兄擔任,所以就會聽到他們在抱怨說,以前去成功嶺的時候,我是打飯班的,那時候是爽缺,現在在衛校,我還是打飯班,可是是爛缺,可不可以換人做做看,看看叫每班最高的兩個人來當打飯班如何?
等著假日出去吃東西
在衛校的日子,就是期待放假的日子,每到週末,就會分好幾批的人放假,受到獎勵的人放榮譽假,星期五晚上就可以走人了,而其它的人則必須等到隔天早上才能走人.到了放假的時候,拿出好多天未穿的便服,有的人還會戴上一頂帽子,遮遮頭頂無毛的窘態,但是每一個人的共通點就是臉上都帶著興奮期待又高興的表情.大家集中在操場上,聽著長官告誡著放假應遵守安全的規定,但是私底下已經鬧哄哄地討論著等一下要到甚麼地方去. 由於我從小生長在南部,求學也在南部,平常有機會到台北的機會不多,所以放假的時候就與幾位朋友一起逛逛街,領略一下首善之都的風采.
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兩天的休假一下子就結束了.每次要回衛校時心情總是有些鬱悶.比預定收假的時間提早個四五小時返回營區,還有時間整理一下內務,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好好地洗一個澡.有的人就非得等到集合前的一分鐘才回到部隊,大概是覺得能夠多吸一分鐘的自由空氣也好吧?
上課
來到衛校以前最擔心的問題就是體能訓練,所以趁著國考前的一段日子,每天到操場上面去練習跑三千公尺.心想有了充分的準備,應該可以輕鬆過關.沒想到在衛校不但體能的操練很少,課程大多數也是課堂課.每天用過早餐,回到宿舍著裝完畢,拿著講義到連集合場前集合,往另一邊的教室出發.我們還得用整齊劃一的步伐以及雄壯的軍歌加上精神答數來通過椰林大道,來表現出我們的精神給長官們看.
上課的內容除了少部分是與醫學有相關的,大部分的課程我們以前並沒有接觸到過,如:衛材補給,衛生連,衛生營之類的東西,除此之外,還介紹了一些軍用的醫療器材,不少東西已經是屬於二次大戰或越戰時古董級的用品.下課的時候,大夥兒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望著對面的故宮博物院,窗外的花花世界,隔著一個圍牆,看著人車來來往往,內心就有點鬱卒起來.
抽籤
不管衛校的生活如何度過,大家最在意的,還是抽籤這件大事,抽中甚麼單位,可與接下來的一年多的生活息息相關.一般的觀念中,陸軍單位的雜事多,空軍的籤算是最好的,比較輕鬆.海軍的籤也不錯.最好的當然是中央單位,錢多事少,運氣好的話還可以上下班,還有人謠傳如果分到學校單位去,還有年輕貌美的美眉諸如此類的傳說.
抽籤的時間一天天的逼近,來自四面八方的謠言四起,有人說,東南沙已經從海軍陸戰隊中除名了,所以大家可以安心了.(事實上是由海巡署接手);又有人說,海軍陸戰隊的醫官可以月入三十萬(不要想錯了,是跟著部隊早上跑五仟公尺,下午跑五仟公尺,一個月正好三十萬公尺).
終於到了抽籤的日子了,這一天天氣晴朗,大夥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飯廳中集合,餐廳中的座位有四排,大夥兒順序坐下,準備到前頭抽籤.抽中籤後,必須要大聲地將籤單中的字大聲地唸出來,再將籤交給驗籤的人檢查登記,才完成手續.開始抽籤了,"陸軍""陸軍""空軍""海軍""國防部"一聲一聲地報了出來,當前頭的人抽中陸軍籤的時候,大夥兒歡聲雷動;但是當中央籤或是空軍籤被抽走了時候,只聽見一聲聲的嘆息.
很快地就輪到我了,首先驗明正身,接著走向籤筒,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手伸入籤筒中,摸出一支籤,然後再打開它.我愣了一下,不加思索地大聲朗讀出籤上面的字"行政院海巡署",這是甚麼單位啊?
接下來的過程也是高潮迭起,淞維抽中國軍澎湖醫院,振宇抽中空軍籤,育彤,裕隆,小羅抽中陸軍單位,抽中金門馬祖的也有好幾位.不過班上也有六位同學抽中空軍籤,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到處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場面,抽中陸軍的人表情愁苦,唉聲嘆氣,抽中好籤的人則是意氣風發,高興的神情寫滿臉上.最令人扼腕的的是有人已經驗退了,卻抽中空軍單位的好籤,大夥兒七嘴八舌地討論甚麼時候要"阿魯巴"他.抽籤過後,大夥兒開口閉口地就是分發單位的事情,只有我們這一群抽中海巡署的人完全不了解自己抽中的到底是甚麼單位,談不上鬱卒,但是卻又高興不起來.於是就有好事之人替我們解籤了:
「這支籤叫做『行政院海巡署』。顧名思義，你們就是屬於行政院體系的人了。你有聽說過有軍人隸屬於行政院之下的嗎？沒有吧？所以以後你們的身分就是平民百姓，你們抽中的就是穿便服上下班的爽缺了。不過上班的地點應該是在海巡署裡面。應該是在台北吧!...」聽到了這番"精闢"的解釋,我們這群迷惘的海巡人終於「豁然開朗」了。
抽籤過後，就是離別的時候了。大夥兒帶著不同的心情揮揮手道別，各奔前程。
抽中籤王
我們坐上軍車，接著被帶往位於中和市的海岸巡防總局去。到了那裡我們才知道，原本以為的爽缺變成了下下籤。少少的十四枝籤中，除了東沙南沙這些籤王，還有數支離島籤。原本還以為自己抽中上上籤的大夥兒們突然間鬱卒了起來。吃中餐的時候，大家都心情沉重地沉默不語。
用過了中餐，就到了抽籤的時候。一位長官在黑板上列出了包括了本島單位以及東南沙等離島的單位，在上面標示著號碼，誰抽中就要去那個單位，東沙南沙籤是十一號到十四號。首先抽序號籤，從一排到十四，決定正式抽籤的先後順序。我抽中的是七號，代表我是第七個要抽籤的人。接著大夥兒把自己的籤投回籤箱中，準備用相同的籤來抽正式單位，我偷偷地在自己的籤單上摺了一個摺痕，因為我只要在筒中找回我自己的七號籤，就不用去東南沙(十一號到十四號籤)了。
終於開始抽籤了，前頭的人一個一個都抽中了本島籤。現場緊張的情緒到達頂點，終於輪到我抽籤了，我把手伸到籤筒中摸呀摸的，在其中的一支籤上好像摸到了一個摺痕，我不假思索地就把它拿了出來。對應的單位是：
「南沙指揮部」
我愣了一下，並沒有思考太多。只覺得好像冥冥之中我就是注定要抽中南沙的，身旁弟兄的歡呼聲我已經聽得不太清楚了。
最後是由我以及小王抽中南沙，小章以及小潘抽中東沙，四個手氣很背的人。唉...。
回家
到了台北火車站之後,我撥了通電話回家,接電話的人是母親,我對母親說"妳猜猜看我抽中甚麼單位?在外島"
「澎湖」 「不對! 」
「金門？馬祖？」 「不對，還要更遠!」
「烏坵... 」 「不對」
「怎麼都不對？離島都快要講完了。對了...，是不是那個甚麼沙的？ 」母親問。
「答對了！就是南沙...」我回答。
她安慰我說「其實沒有關係啦!那個地方平常是到不了的，沒有去過的話就去看看呀! 」
我和小潘兩人買了站票，我的目的地是高雄，他的目的地是台南，難得大家有了共同的話題---抽中籤王，所以一路上討論著回家。終於到家了，一進門老爸已經從世界地圖中找出了太平島的位置，原來在中華民國地圖內找不到太平島，反而在東南亞區域找到了。我用尺量了量，好遠的距離啊。
看著地圖中的小島，不知為何地，心中突然對這個未知的旅程有點期待。
註一:陸軍後勤學校校歌
補給保修，運輸衛勤，這是後勤的要務；
樣樣講技術，事事求效率，適時適地主動服務，
術德兼修，我們是後勤精英，
不怕苦，不怕難，勤學習，勤研發，
親愛精誠，百鍊成鋼。
發揚吾校精神，發揚吾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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